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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囚牢(单篇完结)

*美2延伸

*CP盾冬

Bucky中心

想写水面下的不平静感。

=====

  水声。

  他坐在椅子上。

  四周光线很暗,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苍白闪烁,像是下一刻就要熄灭。远远传来金属互相撞击的声响,混和着惨叫与哀鸣,隐隐约约的,像是梦境的回音。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身上仍飘着硝烟的味道,连续不断的枪声似乎仍在他的脑中回响。一开始的红外线夜视镜和消音器,让前几个死亡来的快速而简单,但接下来就不太容易。黑暗中训练有素的士兵很快就找到他,让他接下来的行动变得麻烦。

  但他更熟悉战斗。

  他熟练的用着那些武器,有些是这次醒来之后新学的,有些是他一拿到手上就熟练的宛若自己的手臂。他不停地从身上的各个口袋掏出武器,精准的将死亡一一展现在那些人的面前,用着多变却最有效率的手法。

  那些临死前的呐喊短促而低沉,枪声和吼叫声一点一点低了下去,最后他的身边是一片寂静。

  如同来时一样,他坐上那些车子,被带回这次醒来时一直待着的地方。

  这次醒来的时间似乎比较长,他开始能够想起上个任务,上上个任务,上上上个任务,还有更多。

  他在椅子上坐着,感觉到右腹部明显受损,隐隐的渗出液体。还有些皮肤被划开,带来烧灼与刺激感,有鲜血从其中流下,滴落在地上。

  水声。

  房间里,一个西装笔挺的人坐在他面前,金发梳理的整齐还带着粗框眼镜,脸上带着微笑,皱褶明显的遍布,皮肤松弛。另外还有六个配着HK416的士兵凌乱的站在房间角落,带着对讲机,不时警戒周遭,房间那侧带有栅栏的铁门被关着,外头似乎也站着两人。

  他一分钟就可以把那六个人全部解决。他在心里评估,准确的思考着动手的方法跟顺序。

  「任务回报。」

  金发那人看着他说。

  他知道这人是这次的长官,所以准确的回报。

  「任务完成,二十五人全员击杀。」他说。

  「很好。」

  那人满是皱纹的脸露出笑容。

  接着铁门突然被拉开,几个穿着白袍的人推了数台仪器到他旁边。枪伤、刀伤、灼伤,他身上的伤口一处一处的被上药缝补,带着消毒水和酒精的气味。他的左臂也被固定在椅子的支架上,有个人拉过两把闪着蓝光的工具,正打磨着他的手臂,把那些弹痕跟焦痕清理干净。

  他的金属左臂比右臂更强壮、更有力,但也更敏锐。每次的修理都像是在灼烧一样,即使只是让那些甲片翻起,打磨或者是镀上新的银色,都像是对骨髓最直接的打击,总让他精神紧张,汗如雨下。但他强撑着,睁着眼睛看着那些人的每一个动作,脖子挺的僵硬。

  最后那些事终于结束。

  那些刺激感消了下去,但水声却还在。

  一旁有人在红色笔记本上似乎写了些什么,铅笔写在纸上的声音沙沙的,声音很小,他却听得很清楚。

  他对这个感到熟悉。

  像是阳光,或是金色,或是其他更多。

  「Sir,检查之后一切正常。」

  其中一位穿着白袍的人拿着一叠资料走到那人旁边,想递给他却被他挥挥手赶开。

  「我不在乎这些,只要告诉我他还可以使用几次。」

  「Sir,他的机能很好,金属臂连接他的身体,彻底强化了他的身体机能,复原力也比一般人更好。只要定期维修,不使用时冰冻,可以使用相当长的时间。」

  白袍的人翻着资料,不时的推一下眼睛,声音颤抖的说着。

  「很好。」

  那人微笑,接着做了个手势。

  铁门被打开,那些穿白袍的人立刻被配枪的黑衣人粗鲁的驱赶,他们慌乱的推着仪器,鱼贯的离开。他看着那扇铁门关上,透过那些铁栅栏,他能看见外头也是一样的昏暗,无法看的太远,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见。

  「你想要点什么吗?」

  他等了很久,这才发现面前的那人似乎是在跟他说话,那人正端着一杯牛奶喝着,不知道从哪来的。

  这不是命令。

  于是他转头,毫无反应的看着那人很久。绿色的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像是专心等待命令的机器。

  那人满意的笑了。

  「下一次任务在两天后,在那之前你可以休息一下。」

  「晚安,士兵。」

  那人站起转身离开,房间里其他持枪的士兵也跟在他背后离开。铁门被关了起来,他听到锁链的声音,看见铁链被一圈一圈被缠到门上。

  头上的灯还是时不时的闪着,发出微弱的白光,偶尔发出短促的嗡鸣声。

  他的视线看到桌上的红色笔记本。

  刚刚的声音很熟悉。

  铅笔在纸上写着的声音。

  但似乎又有点不同。

  不是那么急促的声响,而是更慢的、一笔一划的、勾勒线条的。

  他皱起眉头,脑子里空空荡荡的,像是有什么残破的画面想被记起,于是在视线的最边角飞舞,试图在他转头时让她抓住。又像是墙角残缺的阴影都变成了纷乱的蝶影,在他脑中胡乱飞舞,遮掩那些金色的阳光,让他无法好好看清那些画面。于是当他想仔细去抓时,却发现掌心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他又听见水声。

  在耳膜里响着,慢慢结冻的声音。

  他一动也不动的坐着,低头闭上双眼。

  结冻的声音更明显了,就像是他正站在冷冻舱里,外头面容怪异的老人正投过圆孔的玻璃对着他笑,但他的手却只能摸到眼前金属的一片冰冷,特别是左肩,金属手臂咬着他的肩膀,让那些凉意肆无忌惮的侵入他的身体。随着从脚底窜上的凉气,他渐渐变得冰冷而僵硬麻木,连思绪都慢慢的消失。

  灯熄灭了。

  下一次灯亮起,他睁开了双眼。

  他看着走进来的人,无声的等待命令。

  那是他的命令者,他的长官。

  不是队长。

  他在心里回避了最熟悉的一个称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确定他不是。

  「在这。」

  同样是那位金发带着粗框眼镜的老人,笑着递过一个资料夹。

  资料夹里是一个黑人,照片里独眼带着眼罩,身穿黑色的长大衣,职位写着神盾局局长。他翻着资料,里头详细记载了所有他可能遇到的对方抵抗,以及适当的攻击地点和路径,他认真的看着,耳朵里的水声却一直没有消失。

  阅读完毕他阖上资料夹放在一旁的桌上,脑中自然而然的浮现所有可行的刺杀手法,熟练而精准的,不会浪费任何一个弹药的。

  「这些人会配合你。」

  那老人指着自己身后的五个人,他们已经全副武装,军靴崭新,腰带上插着弹夹跟短刀,胸口挂着的HK416枪管泛着漆黑的光,身材高大而健壮。

  「需要武器都找他们。」

  他点点头,警觉的注意到五人其中,似乎有一道目光一直望着他,他猛然转头,那道目光却在他看过去时消失了。

  「什么时候开始?」最后他问。

 

  当那些硝烟与枪声响起时,他注意到耳朵里的水声似乎消失了。

  但仔细听,水声只是变得很小很小,几乎要听不见。

  水声还在。

  无法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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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罪恶=回忆

只是想写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连自己都不知道是痛苦的痛苦。

谢谢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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