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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冬】Light(下)

*甜饼不虐

*两发完

*Sleeping At Last - Light

上: 【叉冬】Light(上)



  雪没有继续变大,但是仍然绵密地下着,把眼前能看见的一切都模煳成看不清楚的影子。


  Rollins停好车,下车把一箱一箱的食物和酒从车子裡搬了出来,准备都搬进屋裡,而Rumlow站在车子旁抽着菸,手裡拎着个袋子。


  Rollins进屋裡招手叫了两个崽子出来帮忙搬,东西搬完正要进门时,回头就看到雪花堆积在黑髮男人削得短短的头髮上,披着黑色外套的肩膀上也落了一些,白色的雪落在黑色的背景上,对比无比鲜明。


  在雪地裡装着帅抽菸的男人,明明应该是很做作的画面,Rollins却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刺眼。


  大概是因为那孤独太过具体。


  「Rumlow,不进来?」Rollins问。


  「晚点。」Rumlow晃了晃手上燃剩半截的菸,「等我抽完。」


  Rollins看了Rumlow一眼,过了一会突然笑了,「嘿队长,等等我们接着赌,可不要怕输就不过来啊。」


  「滚你的。」Rumlow咧嘴无声地笑开,「洗乾淨脖子等着,看老子宰得你今年连年都过不了。」


  Rollins摆摆手做了个粗俗的手势就关上门。


  Rumlow独自站在雪地裡,靠着渐渐失去引擎热度的金属。


  屋子裡透出一点昏黄,虽然他们已经照习惯把所有会对外透出光线的部分都黏上报纸,但在黑夜裡那些灯光仍然像是网不住的水一般,轻易地就流泻到房子外头。灯光浮在雪地上,于是房子好像也飘了起来,载浮载沉地在黑夜裡泅泳。


  Rumlow没有把菸抽完,而是无声地看着手指上微弱的红色火光一吋一吋地把白色的航线吞没,最后熄灭在褐色的边界。


  菸蒂被收进了口袋裡银色的随身菸灰缸,而落在地上那些星星点点的浅灰色烟灰,被他的脚拨动两下后就消失在雪地裡。


  「天真冷啊。」Rumlow自言自语地说着,动了动有些冻僵的手指。


  没有选择从前门进屋,Rumlow绕着屋子走了大半圈,接着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房子后方的铁门。屋内黑漆漆的,唯一的光线是走廊尽头一点橘黄的灯光,还有音乐跟吵闹声。那是前门的大厅,Rollins和大多数人都待在那裡。


  Rumlow没有过去,而是打开通往地下室的门。地下室是他们这几天睡觉时待着的地方,但大约是因为大多数的地下室总是因为通风不良带着点阴冷潮湿,而这间屋子也不例外的有股陈年累积的淡淡湿霉味,因此其他人在这屋子裡大多数时间都是窝在一楼前门的大厅,而不是有床的地下室。


  他按下牆上的开关,在闪烁几下后地心深处突然亮了起来,于是他在黑暗中走下楼梯,靠着远处光线微弱的灯泡分辨着脚下的台阶,最后成功踩上粗糙的水泥地。


  地下室的牆面似乎是打掉重做过,牆壁上仍能明显看出油漆不同时期擦上的色泽,广阔的空间被隔成三间房间,其中一间最大的房间被当成了通铺,队伍裡大多数人都拿睡袋在那裡随便躺着;另外一间有独立卫浴和床架的,被Rumlow用队长的名义理所当然的占用,Rollins还恬不知耻的吵着说副队长有资格一起睡,Rumlow只给了他一把刀跟一眼扫向他舌头的视线就让他闭嘴了;最后一间有着金属铁门,锁却是在外头的,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忽略那裡。


  现在Rumlow就站在那扇金属铁门外。


  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金属的钥匙插进生鏽的锁孔裡之后,Rumlow花了点力气才把锁转开,推门时门也发出了刺耳的噪音,在地板上缓缓画出一条白印。


  整间房间裡空荡荡的,连盏灯都没有,裡头的摆设除了牆上挂着的铁鍊之外,只有一个小小的扁平窗户在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月光从那裡照了进来。


  没有吵闹的声响,这间房间显得格外地冷。


  房间裡空无一人。


  Rumlow走进房间,接着绕到门后,毫不意外的在门外的死角处找到了靠坐在那裡的人影。


  「 Soldier。」Rumlow开口呼唤。


  人影抬头,平静的目光盯着Rumlow,眼珠是无机质一般的绿色。他面无表情,黑色的面罩被解下来放在脚边,棕髮散乱地披在脸颊两侧,嘴唇褪去了平时偏红的色彩,看起来是接近白的粉色。


  像是花了一点时间才分辨出面前的人是谁,他过了好半响才开口。


  「Sir。」他——Winter Soldier喊着。


  Rumlow在Winter Soldier对面坐下,地下室粗糙的水泥地乍看之下平整,但当实际上坐上去之后就能明白有多麽粗质滥造,凹凸不平的地面一点都不好坐,烙得人屁股疼,但这房间连块木板都没有,更何况是椅子,于是Rumlow只能骂咧咧地坐着,一面伸手在手上的塑胶袋裡翻着。


  塑胶袋窸窣的声音似乎勾起了Winter Soldier的兴趣,于是他把眼神从长官的脸上移到那个白色的袋子裡


  注意到Winter Soldier的眼神,Rumlow像是想扯出一个笑容一样微微提起嘴角,却又很快地板起了脸,像是想掩饰表情一样把嘴唇抿的笔直。


  「有兴趣?」Rumlow哗啦啦的摇了下袋子,注意着Winter Soldier的脸,但他只是看着袋子,脸上仍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算了,知道你也不会说什麽。」Rumlow叹了口气,把袋子裡的东西一样一样放在地上。


  「我想也是你的吃饭时间了,但是已经打了好几天营养针了,今天打之前我们来点不一样的。」Rumlow比着面前摆着的所有东西,「从这裡面拿一个。」


  肯定句让Winter Soldier确定这是个命令,但是没有指定对象这一点让他浅浅地困惑了两秒钟,最后他用指尖拎起了最靠近自己面前的一个,尽可能不晃动到它。色彩鲜艳的包装和白色的短短细棍,还有人工添加物的气味,都让他无法判断这是不是个炸药。


  「好吧,那大概也算是个选择。」Rumlow立刻就发现了Winter Soldier举动的规则,虽然觉得和想像中希望看到的反应不太一样,但是他仍然不甚在意的咧嘴。


  「放轻鬆,它没有危险性。现在,拆开他。」Rumlow说,紧接着补上一句,「拆开塑胶包装纸就好,别伤到裡头。」


  这个指令倒是让Winter Soldier费了一点工夫,毕竟金属手臂要破坏、摧毁、毁灭、破碎任何东西都很容易,但要精细的做一些动作,像是拆开一个没有两根手指大的包装却很难。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蹙起了眉头,脸上有了其他的表情。


  Rumlow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这大概就是为什麽他们没让他去学拆弹。Rumlow心想,不自觉的扯起一边嘴角。


  过了一会,Winter Soldier终于成功拆开了那层薄薄的包装,接着化学的气味更浓了,甚至几乎要盖掉火药的气息。


  他看着手上透明绿色的球状体接在细白的纸棍上,散发出带点刺激的气味,脸上几不可见的露出几乎可以算是困惑的表情。


  「试试看。」Rumlow说,接着在发现Winter Soldier毫无动作之后换了个说法,「舔它。」


  Winter Soldier照做了。


  首先他感觉到的是坚硬的触感,透明的球状物抵在味蕾上的感觉异常熟悉,他在那一瞬间下意识地升起一股抗拒感,像是身体拒绝任何坚硬的东西被放进嘴裡。但接着当舌头上的体温稍微融化那颗球的表层后,陌生而新奇的滋味在他口腔裡窜动,化学的味道让舌头泛上一股黏腻,他几乎是慌张地把那支东西从舌头上拿开。


  「你感觉如何?」Rumlow立刻问。


  这不是个命令,听起来也没有任何需要回答的必要,但是他觉得自己可以回答。


  「黏。」他说,沙哑地开口,感觉喉咙有受损的感觉但并不影响机能。


  Rumlow几乎是意外地挑起眉头,他没有料想到能够得到答案,他以为自己最多就能看见一个困惑的眼神,于是他试着想从Winter Soldier脸上看出任何表情,但是在那对绿色的眼睛裡他找不到任何明显的讯号。


  「这是棒棒糖。」Rumlow指着Winter Soldier手裡的物品,「青苹果口味的。」


  Winter Soldier看着手上的棒棒糖,感觉这名字像是气泡一样。舌头上的味道在几次吞嚥之后很快的消失了,他几乎在感觉到味道消失的瞬间就立刻垂下了嘴角。


  「你想要棒棒糖吗?」Rumlow问,「如果你想要的话,你可以再舔它一口。」


  他忽略了前面意义不明的句子,但立刻把后面那句话当成了一个必须当下执行的命令,于是依言再舔了一口。


  棒棒糖黏腻的口感和那股味道——他现在知道这是青苹果的味道——回到他的口腔中,他感觉这个并不危险,似乎也不会带来疼痛或是烧焦的气味,因此把这样物品划分到了安全的区域。


  青苹果是这样的味道吗?


  他试着在自己纷乱的记忆裡翻找,却无法找到任何相似的印象,只觉得这股气息似乎和某种味道异常匹配,但他却无法用任何具体的字词叙述,只记得那是棕色的、热的、和枪相反不够坚硬的,闻起来和火药很不一样的味道。


  他想他或许是想要这个的。


  Rumlow笑了,「很好,那现在它就是你的了。」他说,声音听起来比平常轻。


  Winter Soldier打量着手裡的糖——他的棒棒糖——接着在几秒钟后试图把棒棒糖收进战术口袋裡。


  「停停停。」Rumlow立刻阻止了Winter Soldier的行动,「你在做什麽?Soldier,回报你的行动。」


  Winter Soldier皱起眉头。


  「收起来。」手裡的糖距离口袋只差几公分。


  「为什麽?」


  「保存。」Winter Soldier说,接着几乎像是担心这样的答案不足以让他的管理员接受,于是试着再多说了一句,「以后可以再拿出来。」


  Rumlow先是皱起眉头,接着过了几秒钟之后笑容出现在那张佈满鬍渣的脸上。起先是微笑,接着笑意变得清晰而明显,甚至不是平常任何一种喝酒时露出的笑容,而是无法克制的笑容,连眼睛都眯起来的那种。


  「你可以把手上这支吃完,不然它会让你的口袋裡都是糖浆,很麻烦。」Rumlow说,声音裡带着明显的笑意,接着把所有棒棒糖——两人中间的地面上摆着十多支口味不同的棒棒糖,青苹果也还有一支——往Winter Soldier的方向推,「但剩下的这些也都是你的了,你想要什麽时候吃都可以,只要没人看到就可以。」


  Winter Soldier顿了一下,低头看着被推到脚边的一堆棒棒糖小山,接着一根一根的,他用右手把那些棒棒糖陆续放进腰带上一个空着的,本来是拿来放手榴弹的口袋,动作精准而快速。


  等做好这些事情之后,他抬头看着Rumlow,眼神带着明显的警戒。


  「都收进去了,没人会跟你抢,都是你的。那现在你可以把手上的吃完了吧?」Rumlow问。


  于是他慢慢地再次把棒棒糖放进嘴裡。这次他适应了那种异样的黏腻感,舌头扫过带着坚硬菱角的圆形上的感觉也没让他警戒,半融的青苹果味道慢慢滑进他的食道裡,陌生却不让人排斥。


  他说不上来那是什麽味道。


  但他想他或许不讨厌这个味道。


  Rumlow看着Winter Soldier含着那根糖果,像是个孩子一样鼓起一边的脸颊,右手还护在那个装着糖的口袋上,像是担心会被抢走一样。


  「你喜欢吗?糖。」Rumlow对着Winter Soldier问。


  Winter Soldier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你喜欢的话,明天再给你带不一样的。」Rumlow晃晃手上的袋子,看起来袋子仍沉沉的,白色不透明的袋子拉环被重量拉的微微变形,「裡面还有其他东西,你想知道吗?」


  Winter Soldier盯着袋子,又看了眼自己的口袋,像是在衡量得失一样的反应。


  Rumlow感觉自己又几乎要笑起来。


  「Soldier,说好?」Rumlow说。


  「好。」Winter Soldier说。


  I will rearrange the stars,

  Pull ‘em down to where you are.

  I will soften every edge,

  Hold the world to its best.

  I will soften every edge,

  Hold the world to its best.

  I promise I’ll do better.


  With every heartbeat I have left,

  I’ll defend your every breath,

  I’ll do better.



  Rumlow在打完营养针之后离开了那间房间,并且仍旧锁上了铁门。


  他其实并不想锁住,但是这是为了安全。总有些不长眼又太过无聊的溷蛋会把挑衅当成冒险,他收过几次尸,但是酒精下肚之后的一群男人真的很难控制。


  而且武器被安全的锁在柜子裡是正常的。Rumlow对自己说,装作自己背道而驰的行为不存在。


  他走回大厅,在Rollins出言嘲讽前坐上了牌桌。


  Rumlow的手气很顺,几乎在两小时内就把所有人赢个精光,连同之前输得那些全都赢了回来,Rollins欲哭无泪,他是输得最惨的一个,几乎把两个月的薪金全部都赔在上面。


  接着Rumlow把其他人全部赶去睡觉,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守夜。


  在所有人都离开大厅后,他把被遗忘在一旁的袋子抓过来翻着,在裡头翻到一根忘了给出去的草莓棒棒糖。


  他穷极无聊地拆封,接着吃了起来。


  「真他妈的甜。」Rumlow皱起眉头,「果然只有小崽子才会喜欢这种东西。」


  但他没把棒棒糖吐掉,而是叼着,让甜味和口中原本的菸味融在一起。


  这东西果然还是太难吃了,而且又不会饱。Rumlow心想,叼着被咬得只剩一根纸棍的棒棒糖。


  如果要吃的话,还是选一些热的东西比较好。


  他想着,回忆着在卖场架上的东西。


  他不太下厨,做出来的东西也是以简单方便食用为主,虽然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好吃,但是其他队员倒是每次看到他下厨就异常的兴奋。只是他下厨次数真的很少,多半都是用一些可以快速加热的罐头处理,顶多倒一些配料进去。


  或许他可以试着给他做点热的。


  像是一碗汤。


  I’ll give you everything I have.

  I’ll teach you everything I know.

  I promise I’ll do better.

  I will always hold you close,

  But I will learn to let you go.


  I promise I’ll do better.


  他不自觉地哼起歌。



——FIN.



据说冬冬被我写得像个小吃货

我只好承认在我心中冬冬就是个食物大于一切的可爱小吃货。


发完糖了明天发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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